正义的黄瓜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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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谈恋爱。

乌龟爸爸听到我这麽说时，很严厉地制止了。

为什麽啊，我不满地嚷嚷，惯性地撅起嘴巴，每个人都应该有属於自己的公主或王子啊。

12岁的公主王子都在努力念书呢。

爸爸拍拍我的後脑勺，笑着伸手戳破我鼓得像青蛙一样的腮帮。

爸爸你可别小看我哦，我贼兮兮地勾起嘴角，慢慢地蹭进他微凉的怀中，昨儿我们班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亲了我呢。

亲哪了？

爸爸扬扬眉，撩起我额前略长的刘海，再让其一根一根从指缝中滑落，而另一只手则撑在自己半歪着的脸上。

当然是嘴啊。

我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眼里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没想到爸爸这时竟然低下头，猝不及防在我快要翘起来的嘴巴上啄了一口，爸爸帮你消毒了，以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少想，听到没？

啊！爸爸你耍流氓！！！

我捂着嘴巴猛地跳起来，伸出手指义正严辞地指责他，星的这里不是你能亲的！！！

怎着，小鬼，你小时候可是天天跟在爸爸屁股後头嘟著嘴儿要亲亲的。

爸爸伸手刮着我的鼻子坏笑两下，托着脸的手悠悠地挪到了下巴。

少蒙人，那个明明是P爸爸……

我别过脸低着头，也开始FUFUFU地笑起来，还不忘偷瞄他的脸色。

星，老实告诉爸爸，你到底……

爸爸托着下巴的手滑了下，脑门差点撞到茶几上，嘿嘿，表情果然很滑稽。

我绝对绝对~没有半夜爬起来偷看哦。

我抬起头很严肃地说，虽然有点那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这会儿爸爸整张脸都黑了，只见他抓起手机摇摇晃晃站起身，火速奔往厕所用力把门一摔，以为我这样就听不见似地，扯开嗓门大吼起来，山下智久！你他妈要再敢半夜三更偷摸进来，老子就把杀虫剂往你那国民脸上喷！！万一我儿子被你这淫虫带坏过早跟人上床，你丫就等着自宫谢罪吧！！！

我的爸爸，从来不会在我面前爆粗口或者太大声说话，甚至连抽烟喝酒都没有亲眼见他做过。

可我不喜欢他这样，一天到晚小心翼翼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隐藏起来。

我要一个完整而坦率的父亲，可P爸爸之前说过，能让乌龟爸爸这样的人已经不要他了。

是不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能被任何人所替代的存在呢？好麻烦哦，如果这是假的就好了。

那我或者是P爸爸就可以让爸爸完全忘记那个叫赤西仁的坏蛋了。

---------BY《星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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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想原谅仁也好，可孩子，始终是最无辜的。

龟梨和也摊在床上，卷着被单枕着手臂半眯起眼睛，对山下智久临走前的那句话，仍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认一个男人做母亲。

更何况，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赤西仁教的小孩连自立都办不到。

与其被一个人一天到晚追着叫妈妈，我还宁愿星……

可惜龟梨和也在山下智久面前，永远都是那麽赤裸裸，只消一句话，就可以立马把他打回原型，找这麽多借口，你到底累不累？

龟梨和也重重闭上双眼，手心摩挲起床单，试图在心里刮搜出什麽，脑中却是一片空空荡荡，无处可寻。

不是我想逃避，不是我怕再受伤害。

而是我已经，根本没有任何所谓了。

放学时间，星难得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拖着米奇造型的书包，磨磨蹭蹭踱到家门前，打着哈欠正准备掏钥匙，後领却被突然揪住。

抢劫的？绑架的？追星族？要饭的？脑瓜里意思意思地闪过几种可能，星皱着小脸，迷迷糊糊地往後仰头，一张逆光的脸出现在眼前，那排黑银交错的耳钉，显得格外刺眼，再扫一眼来者满头的金发，简直炫地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你的……爸爸呢？

略带磁性，还不能完全摆脱少年特有的青涩嗓音响起，模糊的轮廓随着对方弯腰的动作渐渐清晰，男孩那双本是要阖不阖的眼皮，一下子圆睁起来，短小的手指点着那柔美精致的五官大叫，啊！擅自拿我买礼物的钱去买零食的坏蛋。

什麽啊……我只是瞧你哭地很凶，看看能买些什麽来止住你的噪音而已。

来梦嘟囔着原因，直起身，抬手不大好意思地挠挠那头不修边幅的头发。

那也应该用你的钱。

星斜着眼睛毫不示弱地抬起头对其进行正确指导，一点也不拖拉地把那只白嫩的掌心，伸到了来梦眼皮底下。

干嘛，要我牵你？

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20CM的小不点，来梦有些哭笑不得。

谁让你牵啦，我这是让你还钱！星哼哼着不耐烦地又把手晃了晃。

啊？哦。有些不明所以地用手抠抠太阳穴的地方，想到待会要有求於人，来梦这才不情不愿地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捡出纸币递到那只此刻看起来一点也不天真可爱的手掌上。

点点手中的钱，满意地发现还有多，星对着来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扯着对方的衣袖转身就走，哥哥我带你吃草莓冰激凌去，不喜欢甜的拉面店也不错。

啊？来梦疑惑地皱起眉，下意识想甩开星拉着他衣角的手，两手握成拳头插进裤袋中，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口，我……

你不是想知道关於我爸爸的事吗？

星收了手回过头，脸上带着几分山下式的揶揄，P爸爸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哦，所以我想我也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东西，告诉一些给你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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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快点儿过来，我在这里！

男孩身着一袭水兰底色金鱼图纹的浴衣，脸上罩着张笑眯眯的狐狸面具，小小的身影如鱼一般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边把木屐踏地噼啪作响，边回过头对着龟梨和也招手，腕上的金色猫铃发出阵阵脆响。

来梦，悠着点，别跑那麽快，当心走丢！

龟梨和也跟在後头，顺着拥挤的人群踉跄前行，不知是谁突然伸手，狠狠将他推出人潮之外。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地，茫然看着人群匆匆从他面前流过，恍神间熟悉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龟梨和也心底猛地一沉，摇摇晃晃站起身，再次挤进人群中，四处乱转，也未见其人。

来梦！来梦！！！

龟梨和也急得手心出了一把冷汗，抬起脖颈嘶喊出声。霎时间人群静止，吵杂之声也立消於耳。男人惊恐地看着众人回头，个个面上均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孔。诡异的沉寂还在持续着，待他缓过神，准备继续找自己的孩子时，人群像是感应到他内心的所思所想，慢慢後退开，散成一个圈，熟悉的身影这才出现在眼前。

龟梨和也顾不得周遭的怪异场景，一脸惊喜地走向蹲坐在前方的男孩，手刚按上那瘦弱的肩头，对方就猛地回过头来朝他低低泣诉，呜呜呜……来梦的妈妈不见了……叔叔你快告诉来梦的亲生妈妈到底在哪好不好？

傻孩子……我就是你的……不，你应该叫爸爸才对。

龟梨和也弯下腰无奈地笑着，伸手轻轻摸了摸发尾总是胡乱翘起几根的脑袋。对方却摇头躲闪，木屐擦著石砖连退几步，不对，你在骗人！来梦的妈妈不是你……不是你！

手掌还停留在半空中，忽感指尖一痛，艳红的血珠便一滴一滴从指甲缝里冒出来，连串滴落。男孩看了一会，便也低头跟着咬破自己的手指，把流出的血水，全数滴在男人沾着血的指头上，再度仰起那带着狐狸面具的脸说，你看，我们的血根本完全融不到一块，你在撒谎！！

本是呈液态的血水，瞬间凝成珠子状，一颗颗洒在面前，滚落满地。龟梨和也僵在原地，有些发懵地抬起头，那枚笑得很是讥讽的狐狸面具，猝然掉落，一双大地恐怖的猫瞳，赫然出现在眼前，那是山下智久，幼时惊豔四方的完美脸蛋。

一道惊雷轰然劈过，噩梦骤然清醒。

和也，和也！

龟梨和也愣了愣，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坐在咖啡厅里，赤西仁正一脸惊惶地摇着他。

事实就是那样，当年我把你提供的干细胞换成了山下智久的，别忘了是谁介绍你来的，早在你来找我之前，他和我便有过肉体关系，所以那个孩子的受精卵……

没有你龟梨和也的份。

BIER小姐嘴角勾着戏谑的弧度，姿态优雅地又喝了一口咖啡，我说过我是山赤王道的。

这种事为什麽到现在才提？！那还不如不要说！！

赤西仁揉着龟梨和也的太阳穴，烦躁地嚷起来，音量之大让厅里的人不住回头侧目。

皇冠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是时候开始脱离幼稚接受特殊教育了，他不需要一个完全不关心他的父亲。而我和山下智久的交易结束后，也就没有必要和义务再保密。

曾经的山下太太，依旧美丽地不像做过人妇已为人母，如今反倒更添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你们应该感谢我让真相大白，其实也不必太伤心，你龟梨和也还是有亲生骨肉的。

赤西仁疑惑地抬头，眼底渐渐涌上一丝丝不安。舌头舔了半天嘴唇，也不敢把心中所想的话问出口。这时龟梨和也猛地站起身，似乎没听见最後那句，只是灰败着张脸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和也！

赤西仁大叫着龟梨和也的名字，离开前不忘狠瞪一眼，仍靠在那头勾唇轻笑的女人。拿起雨伞时也来不及撑开就冲出外头，由着雨水溅湿全身。

脑里虽混沌地厉害，却不得不逼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闭着眼猛喘几口粗气，这才稳着步子继续寻觅，终於在拐角处不顾旁人的注目，把那个在暴雨中抖瑟前行的身影死死拥在怀里，边不停亲吻边柔声安慰，没事的……血缘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不管怎样，来梦是我们一起养大的，他就是我们的孩子，至于其它什么的就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了。

龟梨和也低头紧紧揪住赤西仁的衣袖，那个仅仅在少年时期才会做出的依赖动作复又出现，喑弱的嗓音几乎被雨声给掩埋，如果有一天来梦问起他的亲生母亲，我该……怎麽回答？

来梦就是你生的啊，想那麽多做什麽？

赤西仁也有些急了，圈着龟梨和也腰部的臂膀又用力收紧几分，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地纠结起那句，你龟梨和也还是有个亲生骨肉的。

可是……

龟梨和也惨笑出声，双手死死抓住赤西仁的手臂，明明就是我抛弃所有而怀上的孩子，到头来却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是那样的，和也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明明来梦他……

赤西仁胡乱摇头，嘴里口齿不清呢喃半天，却没办法找出，能让怀中人彻底安定下来的语句，现在已经很晚了，来梦一个人在家里肯定会很着急，有什麽事回家再说，嗯？

是啊，那孩子总是那麽倔……摔了跤也不肯哭的。这会在家里怕得要死，也只会咬着牙硬撑吧……

龟梨和也说到这里才慢慢用手扳开赤西仁的怀抱，嘴角不禁弯出一抹柔和的弧度，接着愣了愣，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又抬起头反手抓住对方的双腕，今天是来梦的生日啊！礼物，我得把我们准备的礼物拿回来才行……

赤西仁这才想起他们外出的目的，礼物就订在对街的那条巷道，都怪那女人突然冒出来坏事，和也你等我一下，一会就回来。

赤西仁指指对面被雨水冲刷地已经糊成一片的店铺，也微微漾开笑容来。眼里闪着的疼溺掩去心底的不安，单手把龟梨和也的双掌攒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则按开那暖色调的格子伞，挡住了头顶的阴霾冰冷，再把掌心里寒凉的双手移至伞柄上，刚要松开又被对方死死拽住，真的不会有事？

只要在一起好好活着，世界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嘴里毫不犹豫地下了这麽一个承诺，赤西仁深深看了龟梨和也一眼，感觉心中的坚定已直接传达进对方心里，这才将手从对方掌中慢慢抽离，转身钻进雨幕之中。

脑中不由自主地搜寻着以往让人不得其解的片段，雨水剧烈拍打着地面，马路除去一片白茫茫的水雾，便什麽也看不见。

仁，如果有一天我瞒着你还有和也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你会不会……

赤西仁眯着眼睛，在其中狼狈地穿行，眼前飞快闪过各种支离破碎的光影，影片就如流光般一幕幕在瞳孔里划过，最终定格于一个躲在山下智久背後，探出头来满脸好奇的男孩身上。

男孩有着张跟山下智久小时候一模一样的桃型脸儿，然而那双细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竟叫人如此熟悉……

心脏猛地往下一沉，脚步跟着一僵，赤西仁感觉到身上的寒毛几乎都要倒竖起来，远处似乎有什么越来越明亮，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束强光，越来越近，却因顶上的雨水如冰针般扎在身上，冷地他无法动弹。

P你真过分啊……为什麽每次想让我原谅的事，都是我所不能原谅的？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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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我还是收到了迟来一天的礼物，那是一只很大很大的，纯手工制的棕熊娃娃。我吃力地抱着它，跟着妈妈来到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纱布而没有回家的仁。

为什麽爸爸会这副模样躺在上面，我扭头看向满脸胡渣，头发乱成一团的妈妈，很多东西已经开始超出我的理解能力。

而妈妈好像完全没看见我在那里，完全没听见我说话般，只是红着眼圈，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静静坐在那儿，死死盯着身上插了很多塑料管的爸爸。

那一瞬间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麽。

妈妈心中，排第一的始终只有爸爸。

为什麽妈妈会那麽喜欢爸爸，为什麽妈妈不能像喜欢爸爸一样喜欢来梦呢。

是不是因为我的亲生妈妈不是妈妈，所以来梦就不能做妈妈心里的第一位？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很沮丧，为什麽会这样子，明明在来梦心里，排第一的永远是妈妈啊，就连亲生妈妈，也是完全没办法跟他相比的。

----------BY《来梦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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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西来梦？为什麽你要跟他姓赤西？

星皱着眉头，手捏着调羹挖起一大勺红白相间冒着白气的奶糕。

问我做毛，找我爸去。

来梦翻着白眼撇撇嘴，抓起手里的可乐杯无意摇晃几下。

刺斯宁？吾素过好东东……

将整个勺窝塞进嘴里，含着冰化的奶油，星鼓着腮帮口齿不清地说。

这点我倒是赞同你，那人就一没节操又自恋，还爱装年轻的老小子。

来梦托着下巴附和点头，使劲吸一口饮料，眼睛又惯性眯起，你叫……皇冠还是星？

後面那个，来梦哥哥你真神，居然知道我跟皇冠哥哥的名儿。

星眨了眨微微呈弯月状的眼睛，嘴角那两个浅浅的笑窝也跟着显露出来。

笑话，我爸取的那些个烂名字，我怎会不晓得……

来梦把双手交叉在胸前，侧头把身子稍稍往後倾斜，有些恍惚地看著星那张过於天真单纯的笑脸，不禁心底泛起些许酸涩。

自己到底有多久没试过这样笑了？

但转念一想跟个小屁孩儿比较又太显自个儿幼稚，便抛开那些自认多余的惆怅，把头转向窗外，看着自己单薄寂寥的影子，脑里又不住浮现出那个只能远远站着观望的身影，他，过得还好麽……

有星和P爸爸在，当然过得不错！

把勺子从新插回冰激凌中，星越过桌面趁来梦看向窗外发呆时，赶紧把不属於自己的可乐偷吸几口，然後又像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回原位，拍着胸脯应道。

见来梦回过头来，又耸着肩补充两句，当然，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赤西仁的存在，我相信乌龟爸爸会过得更快乐。

少自以为是。

来梦再度眯细了眼，双手撑着桌面慢慢把头往前凑，直至两人的鼻尖快碰到一块才沉声继续说，龟梨和也心中的第一位，从来就不是你和我。

我知道啊，可赤西仁也从来就不是他生命里的全部。这里可不是童话故事哟，结局不会那麽美好梦幻的。

星抬手学着龟梨和也平日的动作，调皮地刮刮来梦的鼻子，嘴边的笑窝更深，来梦哥哥，有没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两个人？

来梦摸着鼻子蹙起被挑染成金色的眉毛，眼睛里微微闪着迷惑，这表情让其脱褪了冷漠，显得有些娇憨，总算与他的年纪有所相符。

赤西仁我是没接触过，但他的样子嘛，哼哼，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星边挺起胸膛得意洋洋地挑起眉毛，边伸手指着来梦的脸道，你的五官虽然整个他的翻版，可总觉得有些地方……

星CHAN～不按时回家的乖孩子，可是没晚饭吃的哦。

一句带着点鼻音的插话从中打断，星扁着嘴巴下意识想吐槽，但在看到山下智久身後的人影时，立马又双眼发亮地跳下椅子，蹦蹦跳跳地扑进那人怀里。

小东西，放学不回家到处乱跑，想急死我们？

龟梨和也伸手摸了摸星那头又软又密的头发，温和的视线在不自觉扫过来梦时，便带上了一抹沉郁。

山下智久站在一旁，看着那始终面带稍许倔强的少年，也是满脸的复杂情愫。

我没乱跑啊，只是跟来梦哥哥说说话而已。

星笑嘻嘻地抬头，脸颊贴着龟梨和也的肩膀，还想蹭上几记，却被山下智久提着衣领往外拉，都这麽大了还爱撒娇，你小样恶不恶心点?

切，爸爸你明明是嫉妒。

星皱着鼻子不满地嚷嚷，眼珠咕噜一转嘴角又勾起来，不过看来嫉妒的人不止一个啊……

山下智久顺着星暧昧的眼神回过头，诧异地发现龟梨和也，居然整个人已被拥在赤西来梦的怀中。

无所适从地站在那儿，两只手抬起又放下，龟梨和也麻木着脸，呆站在少年青涩的环抱中，心脏剧烈地抽痛，脑里某些神经也被撕拉地生疼，那是竭力抑制着什麽，所反弹而起的本能冲动。

少年用着那纤韧的双臂，死死箍住早比自己瘦弱许多的双肩，脸也深深埋在幼时依恋已久的颈窝间。

他不知自己为什麽会突然失控，明明不是相隔5年後再重逢的那一天，明明自己已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可一切都崩溃在龟梨和也那个不再有设防的眼神中，看到了，这一次他终於看到，那双细长眸子里的悲郁哀恸，隐瞒不了，掩盖不去，哪怕只是一瞬，也足以让自己构筑起的坚强外壳，彻底坍塌。

妈妈，低不可闻的殷殷呼唤，颈间慢慢被濡湿的液体，过去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潮水般涨起，龟梨和也，再度无力陷进五年前的混乱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