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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圣母

 

 

『我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一朵花,紫黑色的嫩蕊里能分泌出象牙色的汁液,沿着被鳞片所覆盖住的花杆,留下一道稠腻的烧痕,最终滴进我的喉咙里;滋润着我饥渴干枯的胃部,我的面部肌肤始终紧贴着那枯萎成丝的花瓣,一次又一次,如被电流爱抚搬的抽搐。

 

那时候,我的表情,必定与一个疯女人蹲在腥臊冲天的茅坑上,看着自己的阴道慢慢挤出一团粉色的粘糊的肉体,那般陶醉其中。』

 

『龟梨和也和山下智久,自遇见那个男人后就没指望过他们的孩子跟自己姓,只有你,夺得姓‘赤西’的权利,而我,就连名字,都需要与另一个人共享。』

 

『我不会把自己当作一个男人,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能包容万物的子宫,所以,你永远不会看上我。』

 

很多年后,当他再次翻开那本褪了色、破了皮的日记本时,这些莫名所以模糊不清的文字仍旧会蹦出来,延伸出菌丝一样的细网,直接透过他的瞳孔,包缠着他的大脑皮层。膜的表面,是那张诡谲不变的笑脸,在尖声嘲笑着。

 

他。

 

 

也许很少人能有他这样的经历。

 

母亲对父亲来说只是产子容器,父亲跟一个男人鬼混却舍不得抛弃自己,还要一次又一次地挤出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说,“抱歉,爸爸不能没有他。”

 

于是他说,“可是这样妈妈太可怜。”

 

然后妈妈说,“孩子,没有什么比离婚更可怜的了。”

 

到最后,还是离了,到最后他还是留在那个家里,到最后,那个男人还是搬了进来。

 

幸好这些都发生地太早,早地他还没彻底理解清楚妈妈的话,早地那个经常在电视里出现的的可恶男人就像自己的亲人那般熟悉。

 

等内佟回过神时,竟发现自己的性格倒是跟那个完全没血缘关系的父亲的奸夫更像了。

 

以致锦户亮总忍不住打趣他说,“你就是爷爷家心肝生的,不信?问你赤西叔叔去,他儿子也是个男人生的,这会子都快上初中了呢。”

 

那时候的内佟其实还真有几分信的,因为锦户亮就算说起胡话来眼睛还是带着丝让你不得不信赖的温柔,这一点,到底他没有相似到。

 

所以他巴巴盼着能和这位同类碰个面,哪怕连赤西叔叔是谁都不认识。不过那个同类还没等着,他就遇上了一异类。

 

一个哑巴。

 

同班同学。

 

还是同桌。

 

内佟当时就觉得这小子父母有毛病,一个生理残障的人上他们学校干嘛,赶着来让自己发挥团结友爱精神?

 

没门儿。

 

可当知道这叫龟梨星的男孩就是和也叔家的儿子后。行,他照办。

 

想想也挺不可思议,小学六年级后没少往和也叔那串门,还真没见过这小子一面。

 

内佟对“熟人”可算是倾尽哥们情谊,偏偏这人就是不领情。

 

从初一到初二,印象中就没见着龟梨星对他主动投来的目光。

 

自己强行把脸凑到对方面前,那人的眼孔内也是灰茫茫一片。

 

一开始他以为他是目中无人故作清高,但久了才发现,不只自己,从来就没什么进过他眼中。

 

少年天性叛逆,奉行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好声好气你当把它狗屎,老子就给你点颜色瞧。

 

教训后的结果依旧让内佟很沮丧,但不代表要放弃,凭着这股倔劲,龟梨星硬是被他捉着做了两年同桌和供着玩儿用的小白鼠。

 

直到少年梦遗中出现的脸庞是另一个少年。

 

梦境中那张不知何时变尖削的脸还是迷迷糊糊的,细长的眼里晕着浓浓的水汽,薄薄的嘴唇微微往上撅着,那次是真把他欺负狠了才露出来的别样表情。

 

内佟就是靠着这样的一张脸,步入性成熟的第一步。

 

脑内的幻想很快就不能满足青春期的饥渴需求,内佟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还没来得想清楚性倾向问题就很干脆地将其付诸实体。

 

其实过程并没有内佟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简单,听到那哑巴居然还会喊痛时,他整个人还真被狠抽了一下,那种感觉难受地竟可让他忘了下身的急切。

 

没等他有反应过来的机会,对方的那么一句突然的喜欢就让自己彻底陷了下去。后来发生了什么内佟根本没记清,他只记得他的心脏被擂地厉害,砰砰砰地,震地脑子都在发聩,神智竟比喝了酒时还要飘地高。

 

两人这一弄就跟碰翻了潘多拉盒一样,内佟永远都不晓得,明天两人之间还会发生些什么。

 

好比这一次,看着自己的情人一大早带着一身不属于自己的激情痕迹开门时,内佟依然无法自制地当场摔早餐暴走,就算这四年间为了龟梨星不洁身自好而发飙的次数已经多得他自己都懒得数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回的奸夫还挺大胆,居然还敢悠哉游哉地叼着烟主动出来跟自己应战,就连一向爱冷眼旁观的龟梨星,也一反常态地奔上来往奸夫那边靠拢。

 

这让内佟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自己为了他连牢饭都吃过,多年来的一片痴心换来的却是这种下场。

 

他突然有点怯场了,人一心灰起来就很难再产生斗志。

 

然而事实远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就在一股酸劲儿往鼻头上冲时,身后突地传来一声狮吼:“赤西来梦!!你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这声音内佟记得,不就是跟锦户亮混得挺熟还住和也叔家的赤西仁嘛。

 

且慢,他刚刚叫的名字好像也有个赤西?

 

内佟看了一眼被龟梨星紧紧缠绕住的脸色瞬间变青的男人,一种荒谬的念头冒出来。

 

难道这位就是锦户亮口中的同类?

 

男人生的……

 

“畜生!”

没等他理清思路,赤西仁已经赶着他前头,把那正义的一拳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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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rin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